又或许是因为她从未在我面前如此委曲求全过。
我动了恻隐之心。
第一次违背父亲意愿,摸到书房,打开梨花木匣子,取出钥匙,将她放了出来。
“谢啦,我的好妹妹。”
小门外,裴娇对我招招手,像只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月色里。
甚至没有听到,我在后面叫她一定要赶在天亮前回来。
然而天亮了,我在小门外蹲了一夜,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。
东宫的花轿已经停在府门外,全家找疯了。
父亲更是急得白了头发,主母晕过去好几次。
眼看事态兜不住了,我跪在父亲面前说明了实情。
但为了裴娇的名声着想,我隐去了她是要见心上人一事。
一直到傍,大寺才来了消息。
全家赶到时,看见的,是刚刚断了气的裴娇。
她浑身是血,手臂双腿上布满青紫色的伤痕。
仵作说,她在山路上遇见了劫匪,被凌辱致死,还生剖出一个未成形的男胎。
当时萧景烈就在旁边,面无表情,手里还握着裴娇被折断的手指。
父亲重重地扇了我三个耳光,扇得我半边脸红肿,吐出一口鲜血。
“都怪你,是你害死了娇娇,是你害死了她!”
主母唰得抽出一把刀,大叫着让我给她的女儿偿命。
而我认命地闭上了双眸。
都怪我!
确实怪我!
如果不是我把她放出来,她就不会遭此横祸。
如果我跟着她去了,说不定还能带她逃出来。
杀了我吧,让我为裴娇偿命。
可刀没有落在我颈间,我睁开眼,萧景烈伸出手,为我挡住了这一刀。
鲜血从他的虎口滴落,染红了刀刃。
主母吓得扔掉刀,突然想起那个未成形的男胎。
以及裴娇婚前失贞的事。
萧景烈开了口,声音里泛不起一丝感情。
“你们裴家还欠东宫一个太子妃呢,让这个女儿还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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