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曾是与我休戚与共的宝贝。
是我无比珍视的一条小生命。
为什么?
为什么我明明是好心,却要背负全部罪责,承受一切痛苦?
为什么不是我杀的人,却比真正的凶手悲惨一百倍?
我的全身都在嘶吼着,咆哮着。
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嫡姐求我偷钥匙的那一日。
“盈盈,求求你,去帮我偷父亲的钥匙吧。”
嫡姐被关在厢房里,隔着窗户孔,她姿态卑微,就差跪下来求我了。
我叫裴盈,她叫裴娇,我俩是兵部尚书裴长庚的女儿。
因为我的生母是嫡姐母亲带过来的通房,所以裴娇一直很看不起我。
在我面前不是趾高气昂,便是尖酸刻薄。
但我念及是同胞姐妹,对她一直很忍让。
几天前皇帝下旨赐婚,裴娇在府里闹得天翻地覆,说什么都不肯嫁进东宫当太子妃。
只可惜圣意难违。
父亲气得够呛,将她关了禁闭,大婚那日才能放出来。
我觉得她可怜,避开父亲,时常给她送些糕点。
这次我怕她夜里着凉,偷偷给她送件狐裘保暖。
一阵眩晕袭来,我再次睁眼,前世的记忆清晰可见。
伴随而来的,是从我骨髓深处都能散发出来的汹涌恨意。
我捧着狐裘的手,颤抖不已。
裴娇见我没反应,以为我没听清,焦急道:
“盈盈,去帮我偷钥匙吧,就放在父亲书房那只梨花木匣子里,你知道的!”
我还记得上一世,我问她是不是要逃婚?
毕竟逃婚是大罪,会满门抄斩。
裴娇慌忙反驳:“自然不是了。”
我又问她该不会是去见什么人吧?
裴娇可怜巴巴地说:
“明天过后,我就是太子妃了,今我想去见我的心上人,就见最后一面。”
或许是因为她要嫁的人是我曾经喜欢的太子殿下,我对她的爱而不得有些感同身受。